【地笼】万古如长夜/火葬场脑洞记录①

⚇虐身慎入

⚇在群里开脑洞的存档

乖巧小笨蛋敖广一直想要怀上昊天的宝宝,生一个孩子有个陪伴依靠,也对夫家有个交代,但是昊天认为他只是想父凭子贵云云,加上厌恶他,之前一直冷落他,就算难得的召寝也是花样百出的折磨,末了当着他的面把jing液赏给受宠的妾室。

敖广广听从长辈的谋划,用了一次计谋,趁昊天饮醉替换了来伺候的小奴,结果就是这一次,或许是期盼多时心诚则灵,又或者仅仅是一个巧合,敖广在月余之后家宴上对着丰盛佳肴一阵恶心,无人在意他是否不适,自请离席之后私下找了外面的大夫到小院问脉,竟然有了孩子。敖广不知该喜该悲,此时他在府中生活更加艰难。

秘密随着他越来越大的肚子,终于暴露在昊天的眼前,昊天并非全然无视他,相反,越想忽视越忍不住揣测,这让他更加厌恶敖广。

敖广跪在地上磕破了头,哭着求昊天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饶孩子一命,毕竟,毕竟这是你的骨血。

昊天冷笑,这就是你用心机换来的筹码,我的骨血是吗?

让敖广意外的是,昊天此后并未问责,可是那日所见愤恨的眼神,令他不安,隐隐嗅到些危机,想要逃走保住孩子,不料更加惹怒了昊天,抓回不久就是敖广临盆的日子,他是男子,生产艰难,寻常人家的夫人生孩子,还要请一个稳婆,昊天却让人将他用布条绑在床上,在允许的范围内嘶吼挣扎,跪着蜷缩着不停地尝试生产,求生的意志和求死的绝望,最后都在腿间粘稠的血光里变作虚弱的呻吟,几度昏死过去,又被室外的太医施针救醒,继续这场苦无边际的折磨。

那个他期待了很久、很久的孩子,还没有穿上他亲手做的小衣服,就胎死腹中了。

敖广在鬼门关走一遭,大概是命太硬,醒过来,昊天听闻通报,信步来看他,捏着他下巴说,不是想生孩子吗,本王让你生了个够,以后,还敢耍那点小心思吗?

敖广慌忙摇头,茫然地张开嘴,他那日叫哑了嗓子,在醒来以后,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了。

昊天云游天下,怀中的美人一个接一个换着,今日这个得宠,明日就是那个,而那个哑巴,见了人就会发抖,侍奴们都不明白,昊天为什么要把这人宣在床边,有时性趣起来,还会掠到床上狠狠要一通。

再后来,不可一世的渣天就像每一个过分显眼的权贵,被陷害,被打击,被流放,雪谷里眼前一黑栽倒在地,眼前开始走马灯般回顾着短暂一生,人总是到穷途绝路处,才会对着鬼门前的石壁思功过,他将脸从雪地上抬起些,发觉自己这些年处处留情,到最后,能记得的,只有一张脸。

也许是疯了。

敖广抹着眼泪,寻到他,不是不恨,只是觉得这一生太过卑微了,恨字写不周全,倒不如,把一个爱字填得圆满,而且他神智恍惚,也把那些痛楚,当做是自己阴谋心机的报应。

昊天在此生最无助的时候,抓住了一只温暖的手。

他们相携着走出山谷,遁入寻常人家,做个市井凡人,原先想也想不到的苦与乐,一下子都铺陈开来,由得他细细品尝,每日做工为生计奔波是苦了些,但他壮年好男儿,原来胸中也有抱负,而那些快乐,每日为他留着灯的家,家中娇憨的,不能言语却处处温柔体贴的小美人,炉上热着的饭菜,日头晒过的一床被,温着的酒....

一日上,他发觉怀中的宝贝睡梦中轻轻呓语着什么,此后,引导自己夫人开口说话就成了他的头等任务,每日小心翼翼地呵护。可现在越珍视,就越恐惧那些以往。

敖广之前遭了太多罪,身体不好,昊天看着他呼吸着呼吸着时不时都要停下来呼吸几口的样子,心中满是酸涩。

他还是很乖,乖巧地搭理着小小一间房子,从不向昊天抱怨什么。

在王府的时候,昊天只嫌弃他虚伪,明明过得不好,还要端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,认定他不过为了一个王妃的虚名,为了人前的高贵,人后的荣华,而现在呢,已经低到泥里了,还在这么努力生存。

昊天忽然觉得他的宝贝夫人很有意思,看到他散着头发,隔天回来的时候,递给他一枚木簪子。

敖广先是愣了一下,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,眼中有些疑惑,在确定这簪子是送给自己的之后,就聚起一团雾气,无措地擦着手,不敢接,只是看着。

昊天为他簪起头发,脑海中模模糊糊泛出个身影,是新嫁他那日,敖广坐在房间里,脸上施了淡淡的口脂。绝色佳人,带着些期待和忐忑,等他这个夫君接回家去。

而他在得知母后为他安排了这一桩不情愿的婚事后,在花街寻欢作乐到大婚当日才被管家找到,醉醺醺地套着一身红袍,踹开门去,要去质问敖广:你为何要嫁?

然后他闯入,见到那张脸,愣了几秒,才找回被震散一地的怒气。

真是,蠢透了.....

余生,一定把你守得好好的,再不让你为我或者别的事吃一点苦,夫人。

入睡前,昊天还在吻着他心心念念地起誓,入夜后,就被怀中的动静闹醒了。

是敖广,之前受过刑责,没有用好药调理,落了病根,冬夜里太冷,腿痛得呻吟出声。

昊天将一床被子全围在他身上,顾不得穿衣,赤膊跑出门去,取了房东厨房里一坛烧酒,来来回回为他擦洗,又去借火炭盆,敖广趴在他怀里,没忍住哭了一会儿。

常人哄媳妇,都要说别哭了,哭脏了脸就不好看了。

昊天却说:再哭一会儿吧,哭一夜都行,咬我几口,打我也好,哭吧,宝贝,我以后再也不,再也,不会欺负你了,我保证......

他记得自家夫人刚到王府时的样子,好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,嫁了人,恐怕也被硬塞了不少要为母家争气的叮嘱,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,是他王府后院争宠的队伍里最笨拙的一个。

怀里的人终于安稳睡下,昊天却睁着眼侧身支着头,用手指轻轻描画敖广的眉眼,像敖广以前干过的那样,以前他装睡,笑话敖广蠢得没药救,如今却忍不住在那润红的小嘴巴上啄了一下又一下。

我老婆真好看。

但他还是太蠢,只当那些他不愿揭开的过往,给时间掩埋一把,就可以当做云淡风轻,他不敢直面那些,只想着在这方寸小地方用些心思补偿。

殊不知那些血腥,一日日的,将他心上人困住了。

敖广在小镇一家酒馆的账上帮忙记账补贴家用,这工作只需要他打打算盘,写上几笔,还算简单。

昊天听到消息匆忙赶来时,敖广正被东家携着几个伙计围在柜台前面,衣服、头发都给扯乱了,嘴角带着血迹。

最要命的,是那一双眼中,无措、恐惧,和恍惚的雾气。

敖广啊啊地比划着,无人理会他,他抖着手拼命地比划,直到看到昊天拨开人群走过来,才湿了眼睛。

昊天翻查他写过的账本,蝇头小楷透着用心,他不容许敖广的用心被旁人辜负,也不容许莫须有的罪名来伤害他。

昊天目光如炬,周身那股来自帝王世家的气势镇住众人,小小十数两银子,掌柜的倒不愿意惹这个麻烦去见官,挥挥手说算了算了你们走吧。

昊天抽出腰间的刀,一把插在桌案上,要跟这些小人,较这份真。

“几两银钱,你怕见官,那就换作几条人命,我不怕见官。”

酒馆的老板闻声赶来,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,见了这一对,不由得多看几眼,叫了总账来查钱,几分几厘重新算过,原来在敖广来之前,酒馆的账就出了问题,几个杂碎想要欺负这不能说话的哑巴,拿自己做过的假账吓唬他,想要从他身上诈些钱出来。

敖广低着头,魂不守舍地被昊天牵回家去,到了家门口,索性打横一抱抱回家去。

昊天检查他嘴角的伤口,见无大碍,就叫他脱了衣服,看看有没有磕着碰着。

敖广不肯动。

昊天这才觉出不对来,敖广坐在床边,他得跪下身,才能看清一双刻满了惨痛的眼睛。

“宝贝......”

昊天抓住他,发觉这双手抖得厉害,手心里都是冷汗。

“不.......不是我.......”

干涸惨白的嘴唇,嗫喏着,吐出嘶哑的一句。

昊天终于等到他的夫人肯再开口说话,却是这样说一副场景。

“我知道不是你,已经查清了,没事了,乖,有我在,不要怕......”

“...不是,我......不是我拿的。”

敖广咬紧下唇,滚落一串热泪,捏紧了放在昊天手心的拳头,额上凸起青筋,似乎极费力才能从喉间发出声音。

他发着抖抬起满是泪水的脸,望着昊天,像是啼血的杜鹃,哭喊着,声嘶力竭地将几个字掷在昊天心上:

“您的扇子,不是我拿回房的!”

昊天登时浑身冰冷。

敖广说的扇子,是不知多久前,他一时兴起画了一把扇面,很俗气的宵花腊梅图。

几个侍宠争着要,最后随便赏了谁。

结果不多时就哭哭啼啼告到他这里,说是王爷赏赐的亲笔,被人偷了去,想来府里的下人没这个胆子,一定是哪个红了眼的姬妾给偷走了。

他觉得这些奴才争风吃醋也有点意思,就哄着那位美人,像模像样地命人搜了后院,最后,在敖广的房间,找到了被撕烂的扇子。

碍眼的蠢东西,哭哭啼啼地扑过来解释,被下人抓住,按在春凳上,赏了一顿臀杖,直打得那位生闷气的美人高兴了才被放过。

“我知道不是你拿的,是他们欺负你。”

我的宝贝也会吃醋,也眼巴巴地望着那把画好的扇子,也失望得攥紧了手,但他只是很难过,他是最善良的小笨蛋,才不会故意弄坏别人心爱的东西。

那一日,几个掩嘴窃笑的侍奴,我不记得他们的脸,却还记得那些人眼中不加遮掩的得意......

这些话,昊天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来,好像他也变成了哑巴。

敖广哭到绝望,反而惨笑,嘶声质问:“那你为什么说是我,为什么冤枉我?”

“我......”

昊天茫然地张开手臂,敖广第一次全力推开他,身体失了重心向后倒在床上,蜷缩着哭成一团。昊天神色慌张又惊恐,小心地为他顺着气,抚摸这人柔软的头发,心脏的部位隐隐作痛,终于鼻头一酸,有什么从眼睛里流出来。

用力抱住敖广,任由他撕咬捶打也绝不肯放开,一遍遍重复着认错和安慰的话,直到怀里的宝贝哭累了,哽咽着合上眼睛。吻着他重复品味着心疼和唯恐失去的惊慌。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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