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传的沸沸扬扬,前阵子,洪兴龙头在自家住宅门前被人放了冷枪,伤不重,事态严重。
  当时陈浩南前脚下了车,还在和大飞一并走着说话,暗处一道枪口已经悄无声息对准两人,来回瞄准了,最后选择了陈浩南,杀手不知在琢磨什么,安静地等待着,直到错过最佳时机,等目标离开最开阔的地带,和洪兴社香港仔区的话事人大飞做了别,将要行至通向自己家别墅的小路,才遥遥朝陈浩南肩膀开了一枪。
  枪声和子弹没入肉里的声音几乎同步,视线之中,陈浩南捂着伤口跪倒在地,洪兴那帮人顿时乱作一团,叫嚷连天,把他的目标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,压低了身子匍匐下去,有人大概估摸了位置,带人跑向了他此刻躲藏的楼宇。
    “一群废物。”他笑骂道,用瞄准镜多看了几眼他今晚的“目标”,而后索性丢下了这把趁手的狙击枪,恋恋不舍地起身撤离。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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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陈浩南受伤的消息在洪兴闹得沸沸扬扬,相比于靠坐在床上抱着杯子安静喝茶的陈浩南,几个手下跟一群兄弟倒更像是差点丢了命的苦主,一个个扳着手指头吵吵嚷嚷:
  “要我看还是东星那帮家伙,卖粉卖到咱们地盘上,上次太子和恐龙起冲突,两帮人火并,还是你出面调停!恐龙被他老大砍了两根手指,我就猜到他肯定不会服气。要我说,先让我去抓他们几个马仔,吊起来打一顿,拿砍刀唬一唬,保准全都交代了。
       “别瞎说,他就算要报仇也是冲太子来,找阿南做什么?”
  “我看不像是东星做的,乌鸦那帮人,嚣张是嚣张,但是这群莽夫,顶多在地头上呈呈威风罢了,买杀手这种阴招,不像是他们的行事作风”
  “那你说是谁——”
  “阿南你仔细想想,都有哪些仇家,最近又得罪了什么人?”
  “我看——搞不好是有内鬼,谁能知道那个时间我送浩南回去,话事人的住处,隔三差五就有小弟查看周围,能拿捏准时间侯在那儿,就足够说明问题了。”
  “狗屁,当天晚上是我送浩南回去,你的意思是说我大飞算计话事人了?”
  “是不是大傻,浩南接手了他不少生意,他怀恨在心,正巧,他那里武器是最好的,你看这把枪,像是普通人玩得起的玩意儿吗?”
  “我——”
  “都打住吧!!越说越离谱了。”眼见屋内几个话事人将要吵起来,陈浩南忍不住出声打断。
  他懒懒地倚在床头,肩上的伤已经包扎妥当,只是失血过多,加上剜开血肉寻子弹又是一遭折腾。这会儿麻醉药效过了,阵阵隐痛折磨得他微微发抖,嘴唇惨白,及肩的长发垂下来,此时此刻,这个见惯了打打杀杀也算得上心狠手辣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洪兴话事人,竟显得有些脆弱。
  “都出去吧。”他揉揉眉心,只觉得一阵头疼,从昨天晚上折腾到现在,他还没合过眼,这会儿脑子也乱,胃里也一阵绞痛,他便说自己困了要休息,叫这群兄弟先回去了。等到房间里只剩他一人,他才落得心安地枕在软软的枕头上,盖上软和的暖被。思绪放松下来,合着眼睛休息,只是本来以为睡不着,还在等厨房做粥食喂肚子,没成想,累极困极,竟昏迷似的昏睡过去。
  “陈先生,你醒一醒。”仆人来叫醒他。
  “嗯——端走吧,我不吃了。”
  “陈先生,是蒋先生的电话。”
  “嗯——,好,等一等。”他努力掀开困倦的眼皮,打了个哈欠,缓缓坐起来,接过电话说:“喂”,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嘶哑。
  “阿南,在休息吗?”
  “是的,蒋先生。”
  “听说你受了伤,严重吗?”
  “是,他打偏了,肩膀中了一枪,不严重。”他正色回答,不自觉坐得很端正,仿佛电话里这声音的主人就在他眼前一般。
  “够惊险了,是谁想害你,要查个清楚。”蒋先生语气严肃,停顿了下,又开口道:
  “我这边走不开,下个月才能回香港见你。不过我已经派了人去保护你,这阵子先让他来做你的保镖。”
  “我不需要.......”陈浩南揉揉眉心,一开口就被打断了。
  “他以前是个很厉害的雇佣兵,也做过我的私人保镖,你不用推辞了,他最近在澳门活动,很快就能到,有他在香港,我放心。”
  这信息激得陈浩南不由得暗暗握了拳,喉咙紧了又紧,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匆匆道谢。
  “你乖一些,这阵子好好养伤,我很快就回去看你。”
  挂断电话,头脑再无一丝睡意,密密麻麻都是涌上心头堆堵的愁绪和苦涩。
  保护我——还是严严实实地监视我。
  我陈浩南何需要别人的保护?派人来,是来保护洪兴的龙头,还是——
  还是来替你看一看,陈浩南是否还是那只听话懂事的小猫咪?

  新来的保镖叫Tok,香港人,据说自小在美国长大,粤语说得并不好,带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,带了个太阳帽,穿着白T恤牛仔裤,墨镜别在胸前,看这身行头,更像是来游玩的学生仔,青春活力,哪里有一点保镖的样子。
  “Hello!”码头上,Tok径自朝大飞和韩宾走过来——他们俩一个大金链子夹着雪茄,一个一身黑西装,各自带着一帮小弟,恨不得把黑社会三个字写在脸上,自然容易认出来。
  “我是Tok,怎么称呼啊?”
  韩宾客气地同他握了手,引着他向出口走去,一路上大飞都在斜着眼看这人,蒋生派来的保镖?就这幅模样?
  “你那个箱子里装的什么?枪啊?”  Tok很夸张的一笑,说:“怎么可能,安检很严的,这是我的衣服和护肤品。”
  大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道:“你当是来旅游啊?还护肤品?”
  “香港很好玩嘛,我是在香港出生,但是不常回来,顺便玩一玩嘛。”
  大飞不由得更看低这人,心说南哥哪里需要这洋垃圾保护,他大飞的拳头都能揍扁他。
  一行人一起到了一家酒店,装修很豪华,是韩宾的地盘,Tok仰着头看柱子上的浮雕,没看见身后大飞和韩宾一同交换了疑惑和不屑的眼神。
  “这里是我地盘,我先让人带你去你房间看一看,总统套,包你满意,来——”
  “不着急。”Tok转过头来,感谢地笑笑,问:“什么时候去见南哥?”
  “你都说了不着急咯,”大飞拍了拍他肩膀,道:“你坐船辛苦,又是蒋先生派来的,自然不能懈怠,你看,我和韩宾亲自接待你,多有面子,地主之谊嘛,等你上去洗个澡,吃点东西,晚上我们去妹姐的地盘,那里的女孩子们按摩手法~个个一流,保管你爽上天!”
  “这不太好吧。”
  “都是男人,推辞什么,走走走。”韩宾搭上他肩头,看似客气实则力道不小地捏了捏他肩头,与大飞一左一右夹着他走向楼梯。
  Tok勾了勾唇角,笑意却未达眼底。
  陈浩南.........
  你这是在耍什么花招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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